可她明明没有出声。
桑斯南一下愣住,等游知榆缓慢地睁开眼,凑近,微热的额头贴紧她的额头时,才反应过来。
“不发烧了。”
游知榆得出结论,轻懒地移开头,又打了个哈欠,侧枕在枕头上,问她,
“睡得好吗?”
“挺好的。”桑斯南怔怔地回答,“你呢?”
“我没睡。”游知榆微微眯着眼看她,“本来要睡的,但脑子里一直在想,你会不会睡觉踢被子,会不会突然饿了,会不会突然又发烧了,会不会醒了难受但是看我在睡觉又不忍心打扰我……”
原来刚刚说的在想她,是真话。
桑斯南不希望游知榆因为她而一直睡不好觉,有些慌张,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还在想……”游知榆又抬起眼,静默地凝视着她,“到底要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件事合适。”
桑斯南一下愣住,“什么?”
“我可能……”游知榆张了张红唇,欲言又止。
通常情况下,很少有让游知榆觉得迟疑的事情。桑斯南已经感觉到了这件事非同一般。
而就在她意识到这点之后,游知榆握紧她的手紧了紧,简洁地说,“过几天要去一趟北京。”
听到这句话的感受很奇怪。
桑斯南一直以为,当这天来临的时候,这个事实会用一种特别震耳欲聋的方式砸到她的脑袋上,她会被五雷轰顶,会觉得世界崩塌,会觉得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