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想法扭成了一堆麻绳。
桑斯南并不能否认:她们已经从咖啡馆门口走到了沿海公路,但一路上,这件事确实在她心里一直盘旋着。
“你在想什么?”
懒轻的嗓音将她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轻轻扯了一下。桑斯南定了定神,便看到游知榆朝她挑了一下眉,
“怎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有吗?”桑斯南有些别扭地拽了拽手里的狗绳,心虚地说,“我感觉我没有啊?”
游知榆盯着她,像是看出了她的心虚,却仍旧笑了一声,那种笑很像是故意为之,并且很坦荡地向她袒露了这种故意为之。而后又挠了挠她的手指,轻轻慢慢地说,
“你最好是。”
嘴里放过了她,可纤细的手指却勾住她不放,似是海边奇异故事里才会有的海妖,很过分地细细摩挲着。
桑斯南完全没办法招架女人故意逗弄她的笑和小动作。她挺直着背脊,紧张地动了动唇,有些突兀地抬了抬手。
也许这一刻她很想捧住她的脸,像一个游刃有余的、擅长于调情的人一样,在浪漫的海边落日下衔住她的红唇,将她所有诱人的香气、似是蜜糖般的口红疯狂地吞进自己的唇舌。
就像游知榆亲她时的那般自然而舒适。
她也的确试图去做了,甚至也已经快要伸出手,可这时候,右手里攥着的狗绳猛地往前拽了一下。
将她有些突兀的动作变得更加突兀。
她瞬间顿住。
游知榆很明显注意到了她的卡顿,很不露痕迹地牵起了唇角,却又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秒马上憋住笑,目光微妙地落在她悬在空中的右手上,故意问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