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动作很自然,很随意。
却又携带着某种慵懒和轻慢,很像是一个等待着猎物上钩的猎人,极具耐心地帮她顺着乱糟糟的发。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出声。
一切都是静谧的,舒缓的,似是在静候着什么事的发生。
桑斯南不敢发出声音,她拼命抿住自己的唇,只觉得自己的头发被游知榆越理越乱,越理越散。
可她紧绷着的背还是经不住颤了颤,游知榆的手指便很自然地从她的发间,移到了她的耳朵上,轻轻地捏着她泛红的耳尖,似是一种安抚,又似是一种模棱两可的邀请和诱哄。
桑斯南紧促地缩了缩手指,慌里慌张地去看游知榆。
就在这时。
游知榆的手指滑到了她的下颌处。
被邀请的猎物终于忍不住,试探着往张牙舞爪地散发着甜腻味道的诱饵那边挪了挪。
粗糙的衣料和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外面缱绻的音乐声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靠得更近。
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是猎物,到底谁是猎人。
因为都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成为了猎人。
但就在即将消弭掉所有距离的一刹那,桑斯南由于太过慌乱,不小心碰倒了放在她们中间的冰可乐。
可乐惊慌失措地被洒了出来,不知道被倒在了谁的身上,摇旗呐喊地刺破那些汹涌的气泡。
但没有倒在桑斯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