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上个夏天留给她的后遗症。
可即便是携带着这么复杂的后遗症, 她还是提前完成了送酸奶的份额,在四点四十的时候就把车骑到了颗颗大珍珠店门口。
这个时间太早,游知榆应该没醒。
桑斯南犹豫着熄了火,慢吞吞地将酸奶从后箱里拿出来,磨磨蹭蹭地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将卡紧在下巴上的卡扣松开,摘了头盔,对着那块小小的方镜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发。
故意放慢所有动作。
好似这样就可以磨到游知榆起床似的。
磨到不能再磨的时候,时间也不过才过去十分钟,她泄了气,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明明下午就会见面。
一个早上见不到又怎么了?
桑斯南垂头丧气地安慰着自己,而后又重新将摘下来的头盔戴了上去,拎着手里氤氲着水汽的酸奶,走上了坡。
果然是空无一人的院子,只有被凌晨金光倾洒的屋子。
她呼出一口气,想着既然这样就不要吵醒游知榆,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酸奶箱旁边,用着自己平生最为轻的动作拧开了锁,可还是没能避免,发出了极为小的“咔哒”一声。
而就在这小小的“咔哒”一声之后。是更为响亮的“啪嗒”一声,大门开了。
桑斯南动作一下顿住,有些不知所措。
更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酸奶是放还是不放。
就在这个时候,游知榆就从门里走了出来,穿着件奶蓝色的紧身背心和牛仔裤,长发慵懒地垂落在肩头,蓬松又自然。
完全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