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游知榆就侧对着这些,脸上似乎燃烧着波光涟涟的炽热焰火,垂落在肩背的发被风掀乱,恣意又散漫。她的双手虚虚搭在她的肩上,一边和她在小提琴演奏版本的《卡农》里,在细密的沙滩里晃动,一边望着她,微微弯眼笑。
“你不要生我的气。”桑斯南努力睁开眼睛,无力地揪着游知榆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
“好。”游知榆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我不生你的气。”
桑斯南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在游知榆的安抚下安心地眯上了眼,极为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喜欢和你跳舞。”
“我也是。”游知榆的应答总是如此及时。
“如果能和你一直跳舞的话,那不亲亲也可以。”就算醉得一塌糊涂,这大概也是桑斯南的真心话。
她不想让游知榆生她的气。
“因为你是普鲁士蓝。”
在酒精的控制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把这句话重复了多少遍。但至少,她能确定这句话似乎已经被酒精浸泡着,反复地萦绕在她的心底:
你是我的普鲁士蓝。
你是我的普鲁士蓝。
你是我的普鲁士蓝。
这句话不断建构着这天凌晨的所有色彩,像魔咒,也像梦语,更像是……真心话。
总之,在脑海中不知道重复多少遍的“你是我的普鲁士蓝”后,在凌晨的太阳光似是已经快要泼到她沉甸甸的眼皮时,在那些被削弱的蓝如同水纹般晃动进了她的身体后,在那首《卡农》播放快要结束之后,在桑斯南快要渐渐失去意识栽倒在游知榆肩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