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在日光下看了一会。
游知榆突然就这么径直地推着行李箱拐了方向,突然就抛弃了北京的一切,突然就被这三个字蛊惑着上了车,哪怕她和车里的人都格格不入,哪怕那些或好奇或八卦的眼神都投在她身上。
但一切都不会比二十岁时更差了。
再次去到北浦岛,完全是不同的心境。她没有了二十岁的局促和年轻,只剩下在看到那些滚烫海浪时的坦然和惬意。
也许一切都可以在北浦岛找到答案。
也许一切又都不是因为北浦岛。
可谁知道呢?只有去了才能知道,只有再次看到那蔚蓝色的大海才能知道。
二零二三年的北浦岛没有了外婆,可仍旧有玻璃瓶装的白橘子汽水,有一望无际翻滚着夏天的大海,有曾经被印刻在那些老旧车票上的轮船,也有了新修的马路和路灯,繁闹的海鲜市场,以及致力于开发出来的旅游区。
游知榆没想过自己非得要在北浦岛找到些什么,也没非得要让北浦岛这座静谧而又年迈的小城,给自己所面临的抽象问题一个具象化的答案。
也许一切都像二十岁那年那样,只是她的潜意识想让她停下来歇一歇,只是需要来到这里。
也许又是因为在三十二岁那年,她像抓住一颗螺丝钉那样,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庞大的命运,来到这里,非得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在三十二岁这年,获得更加完整的生命。
她本来没想在北浦岛留得太久,全当放假。
直到某个翻滚着蔚蓝海浪的夏日,颗颗大珍珠店的老板娘请求她帮忙看店,匆匆忙忙地赶去了自己女儿学校,说是女儿翻墙出去染了一头红毛回来被学校抓住喊家长了。
天气预报说北浦岛已经正式进入了夏天,那是二零二三年的北浦岛,第一个气温到达三十七度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