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随着这个词语跑出来。
淅淅沥沥的雨声便突兀地出现在耳边。明明听起来是凉爽的,砸在耳边,却又连成绵烂的细腻雨丝。
桑斯南恍惚了一秒,便发现游知榆已经又靠近了一步,那双在昏暗黄光下变得诱人的眼,似乎也离她更近。
这次。
她的鼻尖到她的眼睛,距离已经不超过五公分。
于是,那湿润发丝上的湿意,便裹挟着空气中的暧昧,肆意地蒸腾了体温,以及那股从游知榆身上传来的舒缓香气,正在不要命地散发着粘稠的花香。
空气是湿热的,将桑斯南逼得满背是汗。
但她没办法把游知榆推开。至少,用她此时此刻已经被桎梏住的理智,是没有办法的。
就像是那只被抓住了的地鼠。
只能在昏黄的光线里,眼睁睁地看着游知榆靠近,看着她抬起的手在她头顶上缓慢地摩挲着,看着她几乎将自己桎梏在她的网里吗。
看着她微微仰起的修长脖颈,在昏暗的光下白得似是燃烧的白焰,看着她们时不时粘住在一起的视线摩擦,仿佛在透过一根她看不到的线缓慢燃烧着,又看着交汇的视线时不时地移到这场粘稠的雨中。
这已经是一种几乎要将她拢住的姿态,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头顶的那根线,牢牢地刻在门框上。
她能清晰地听到,笔划过门框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上,很生硬,在寂静的雨声里特别突兀。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女人身上隐隐传来的热度,以及女人洒在她下颌处的轻慢吐息。
只要轻轻一碰,就能蔓延到她身上。
只要一低头,她们的呼吸便会像是疯了一般地缠绕在一起,甚至在这场粘稠的雨里燃烧出某种无法泯灭的火花。
明明是这样黯淡的视野,她却能清晰地捕捉到,女人鼻侧那颗细小的棕色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