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游知榆漫不经心地低了一下眼,而后又轻轻笑了一声,“我并不觉得你在讨厌我吧。”
桑斯南愣住,她想说“你怎么知道”,可当那双清媚的眼望向她时,她没办法继续反问下去。
她只能低眼,咬了一口新端上来的串,含糊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的确不讨厌。”
因为这时,她有些空落落的鞋尖,正在用着无比强大的存在感,提醒她:
连这种“亲密接触”,都开始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你怎么可能还讨厌游知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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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吃完,桑斯南解决了很多问题。
譬如游知榆看起来并没有再继续生她的气,她在游知榆面前袒露了自己最不愿意承认的负面,也搞清楚了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却隐隐约约埋在她心底的一个问题:
她不讨厌游知榆了。
这好像让她变得轻松起来,回家的步子都变得轻快许多。原来向外承认自己过往的不堪,不再回避过往的那段经历,没有像她想象得那么困难。
可她也知道。
一切都是因为游知榆。这件事能在她这里过去的原因,和游知榆足够坦荡足够直接的态度有着最为重要的关系。
于是想不明白的问题便变成了:
她以前怎么会讨厌游知榆这种人呢?
但这个问题始终无解。再走到家门口那颗荔枝树下的时候,被取名为萨摩耶的萨摩耶还没睡,摇着尾巴在她身边转起了圈。
她蹲下来,随意地撸了撸萨摩耶的头。
便看到了自己帆布鞋的鞋尖,白色鞋尖上蹭上了一块很轻的灰,明明轻得有些看不见,可又在刷得白白净净的鞋上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