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知榆低眼看了一眼,没有接过去,“你来找我,就只有这件事?”
几乎没有语气的声音从电话和面前里传过来,有些不同频,听上去似是两道叠在一起的声音。
桑斯南有些别扭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机,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迎上游知榆灼灼的目光,于是又慌乱地移开视线,才将自己想好的道歉全盘托出,
“其实还想来和你道歉。”
游知榆停在门把手上的手终于松了下来,“为什么要道歉?”
桑斯南有些紧促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角,说,“我刚刚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也不该把你的帽子带走,更不应该……不回答你的问题。”
游知榆盯她一会,目光变深,“所以呢?”
桑斯南梗住,正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在游知榆面前说出那些事情之时。
游知榆又叹了口气,重新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似是有关门的架势,“我没有生你的气,你先回去吧,今天太晚了,我要去洗澡。”
她说没有生她的气。
桑斯南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而是有些紧张地说,“但你没有回复我的短信,我敲门你也不开……”
游知榆盯了她几秒,很有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刚刚在水里,没有听到手机短信,也没有听到你敲门,你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打开门是因为想在外面透透气,不是因为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知道了吗?”
面对着这样的陈述。
桑斯南完全没了要继续拦着不让人关门的理由,虽然她莫名的,不想就这么转身离开,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她不能这么晚了还拦着人不让人洗澡。
于是。
她在燥热的夏夜与游知榆对视,竟然点头,说,“哦。”
空气在那一秒变得静谧,突兀的蝉鸣突然消失,对峙的气氛反而因此静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