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俗套的故事。但对桑斯南来说,这样的“俗套”交集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在北浦岛上,是没有人会在看到这样的“家事”时,不通人情世故地说“报警”的。
可游知榆的确这么做了。
而醉酒大伯大概是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竟然也被游知榆呵斥住。而就趁着大伯发愣之际,游知榆突然把棍棒往大伯头上一扔,转而,用那只干干净净的手,一把拉住她就跑。
桑斯南不知道她们要去哪里。
只知道,当她回头看的时候,大伯的秃头上已经被溅了一堆泥,像是糊了一团水泥似的。
看到她跟着游知榆跑走的时候,大伯再次回过神来,追上来破口大骂,谩骂的内容已经是现在的她不愿意再回想起来的程度,或者是说,她已经记不清大伯那时候谩骂她的话语了。
她只记得她愣愣地跟着游知榆跑,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两个人却都不要命地、轰轰烈烈地跑。
而游知榆竟然也回头,朝她勾了勾唇,在如水的夜色里,那一抹笑发酵着轻快、肆意和浓烈的美。——不知是那个凌晨三点半本来就太亮,还是桑斯南看到大伯的秃头被溅上泥觉得太过开心从而为那个夏夜加上了回忆滤镜。
总之,似是一场午夜梦回时的绮丽梦境。
她被游知榆拽着,跑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跑到了哪片海域,也不知道跑了到底有多久。等她们在某一处海滩停下来的时候,海面上似乎已经漂浮起了粼粼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