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行动不便的阿婆和小孩来说,这段被淹了的路显然有些困难。而桑斯南就是被滞留在那段路上,唯一的年轻生命。
她在阿婆和小孩们身前蹲下来,背着他们,一趟一趟地淌水走过这段路,而后又在路的另一端将人放下,回来接其他人。
这样的人,高中时期竟然不是个乖的?那又能坏到哪里去?——游知榆撑着下颌,陷入了沉思。
倚在黄木窗边的美人,浸润在清早过于暖融的阳光下,自然是一道足够显眼的风景。
等桑斯南放下隔壁家的刘阿婆,再淌着水走回来的时候,她看到停留在起点处的几个小孩,正和那扇窗户里的游知榆傻兮兮地挥手。
滞留在地面的水晃晃悠悠,淹湿了已经折到腿弯的裤脚。桑斯南低头将裤脚再往上折了折,再抬头的时候,便对上了游知榆的眼。
大雨后的晴朗是透亮的,是暖融的,同时蒸发着海水的咸和雨水的苦,一闻就让人想到蔚蓝的大海和漂泊在海面的渔船。
远处的海鸥在海面上留下掠影。
她们便在这样明黄的天气,这样蔚蓝的气味中,似是同类终于找到彼此的眼,维系从雨夜延伸到现在的对视。
率先移开视线的是桑斯南。
她恍惚着低下头,发现有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女孩正扯着她的衣角,指着她的手心,“阿姨,你流血了。”
伴着这句稚嫩的提醒。
手心侧面传来了一股火辣辣的痛。桑斯南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手心侧面擦破了皮,冒了点血珠出来。
不知道是在哪里擦破的,难怪她回来的一路都觉得有点痛,不过也不至于算是流血。
她随意地将手背过去,“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