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继续质疑。游知榆又靠近她,抚在她肩上的手指发着烫。
柔缓又氤氲着蠢蠢欲动的鼓点声里,她听到游知榆在她耳边,用着似是诱哄般的语气,
“桑斯南,你要记住没买到的麻糍,记住那件盖在你身上的外套,记住阿婆临走之前红润的脸色,记住那个让你痛苦的下雨天。”
桑斯南愣了几秒,攥住自己的手指,“你上次不是让我放过自己吗?”
在那片陌生的、寂静的海域,对游知榆说“我没有不放过自己”的人是她。而眼下,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也是她。
眼下,游知榆看着她笑,嗓音重新出现在她的耳边,似是蛊惑,又似是某种古老咒语,
“也要记住我们现在听的这首歌,记住我们在这个下雨天跳的舞,记住我们刚刚喝下的橘子汽水,记住水池里水流晃动的声音,记住那些你从东海岸接过来的海水……”
桑斯南攥紧的手指缓慢地松了开来。
游知榆又继续往下说,“记住这场雨,记住我们在跳舞时从对方身上捕捉到的气味,记住这个歌手唱这首歌时懒懒的感觉……”
有的时候,人会下意识地跟着别人的话去思考,去做出行动。比如说现在,桑斯南从游知榆的话中,捕捉到了她身上弥漫开来的舒缓气息。
粘稠的汗意在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下越来越肆意。桑斯南不甘被桎梏于躁动的汗意中,慌乱中,她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那还是算了,不愿意记住男人。”
她指的是在耳机里唱这首歌的男人。
几乎是话落的那一瞬间,她听到游知榆轻轻笑了一下,似乎是笑她的话有趣,又似乎是觉得她的话很无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