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
游知榆狐疑地回头张望,“哪里?”
刚问出去,她就看到一个黑影动了动,似乎是朝她示意了一下。
游知榆摸着黑走了过去,顺着客厅溜进来的光看清了桑斯南柔和的侧脸,洗净脸吹干头发的人身上此刻多了几分乖顺。
“怎么不开灯?”她问。
雨变小了一些,桑斯南松了口气,想要绕过游知榆按下她身后的开关,便伸了手过去。
明明隔着一定的间隙和距离,可黑暗却将一切动作放慢,让氛围变得暧昧,还带着湿气的发似是氤氲在玻璃窗上的水雾,将困在里面的人呼吸弄得不明。
“啪嗒”一声。
黑暗褪去,昏黄的光悄然爬上两人都偏过去的脸庞,将那处半明半暗的缝隙弥得有些黏稠。
桑斯南开了灯,扭过头,却蓦然对上游知榆的侧脸,晃动的光影映着那纤长的眼睫。此时此刻,她的鼻尖到她的眼睫,距离再次极限缩短。
甚至不到五公分。
以至于让桑斯南在匆忙偏开头时,能清晰感知到,游知榆的鼻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际,在上面留下难以平复的余韵。
“好了,灯亮了。”桑斯南垂着眼睫说。
伴随着打开的灯,游知榆这才意识到她和桑斯南正坐在一个隐秘的空间中。
空间由蓝色的陈旧木板拼凑而成,形状似是半圆形,就停放在刚刚的水池边,只要再往外坐一点,就好似坐在蔚蓝的大海中。里面空间不大,里面零零散散地挂了一些灯条,足以充当照明,但又不似客厅的灯光如此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