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睡着了。”
一个无望的在凌晨三点半出门工作的长期失眠症患者兼严重社恐人群, 笔挺地坐在琴房的琴凳上,在一个弹着钢琴的、不算太熟悉的女人旁边, 听着一首自己从没听过并且也弄不清楚名字的曲子,竟然就此陷入一场恍惚的、难以理喻的恍惚夏日白眠。
可能这场荒唐的白眠极为短暂, 甚至持续不到一首曲子结束的时间,但这仍旧让人怀疑这是一场不可思议的幻梦。
可实际上, 这并不是幻梦。
随着思绪慢慢清醒。
她也能逐渐分辨,一切都不是梦。她的确是在那个影音室里, 浸泡在音效良好的海水声里睡着了,又的确是被粘稠的热意热醒, 被舒缓的钢琴曲勾着来到了这里,也的确站在门外敞开的缝隙里看到了游知榆和陌生女孩的交流。
甚至好像也确实听到了, 游知榆对那个女孩说:
「我曾经,有一整年都需要坐在轮椅上」
而眼下, 她也确实是在听到这一切之后,走进这张门,在女孩离开之后,和游知榆坐在了同一条琴凳上,听着游知榆弹奏出一首足以将她送入夏日幻梦的钢琴曲。
“刚刚的曲子,叫什么名字?”从恍惚中清醒,她问出了与那个女孩如出一辙的问题。
“我们的话题不是停留在链条上面吗?”游知榆有些故意地问,却还是将手再次放在了钢琴上,慷慨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iberook》”
桑斯南蹙了蹙眉,悠远的记忆从大学时期飘了过来。她不太认可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