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斯南不甘落后,“你怎么知道不是前男友?”
游知榆眯了眯眼,“那前男友呢,有吗?”
就算想逞强,桑斯南也不愿意自己和男人沾上任何联系,“没有。”
“好巧。”游知榆挑了挑眉心,“我也没有。”
摇晃的视线却在此刻对上,如同一浪一浪堆叠的海水,拉扯,缠绕,覆盖。
话题被心有灵犀地截止。
岸边传来缱绻的音乐声,是一首很熟悉的歌。记忆里,在北浦岛湿热的夏天里,桑斯南从沾满汗水的凉席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会听到悠扬的女声从厉夏花那个老式录音机里飘出来。
那个时候,厉夏花还没有老到躺在床上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睡二十个小时,一边用蹩脚的粤语哼着这首歌,一边戴着老花镜给她缝着牛仔裤的兜。她小时候很喜欢很多兜的裤子,用来装各种小东西,厉夏花就会给她在每条裤子上多缝几个兜,让她把辣条、橡皮、小刀和弹珠都装在兜里。
那是桑自强送给苏欢的定情礼物。被他们唯一的女儿桑斯南从小听着长大。
“来日纵使千千阕歌,飘于远方我路上。”[1]
遥远的歌声忽然飘到了耳边,温情厚重的女声浸润在飘扬的音乐声里,近在咫尺。
桑斯南抽出思绪,发现不知何时,在她耳边轻哼着这首歌的,变成了游知榆。
夜色如海,她划着船,坐在她对面的女人轻轻哼唱着,在海浪声和风声里漾舟。平心而论,游知榆的声线和这首歌很适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