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说了这句,便闷着头往前走,抿着唇,木着脸,一副“再没得商量”的表情。
她打定主意,要是游知榆再提这件事,她就直接问游知榆为什么昨天晚上要把那盆风铃花当作自己的孩子。
这大概是某种社交魔法,让尴尬打败尴尬。
但没想到。
还没等她开始运用魔法,游知榆就主动地提起了这件事,“昨天晚上的事,也谢谢你。”
桑斯南沉默一会,有些干巴巴地说,“不用……谢。”
想到刚刚游知榆的语气,她也下意识地在“不用”后面加了一个“谢”字,倒是真显得没有那么冷漠起来。
来来去去的“谢谢”和“不用谢”,让她们的对话显得客套又奇怪。按道理来说,桑斯南应该快速结束这种对话。
可是,她还是没憋住,说了一句,“其实凌晨三点半的北浦岛,还是挺危险的。”
这里不是彻夜灯火通明的大城市,没有通宵达旦的夜生活,习惯日落而息日出出早市的淳朴渔民不会在凌晨三点半还在外面晃悠。这个点,除了极少数集中凌晨工作的职业,剩下的,便是那些从酒桌上或者牌桌上喝完酒出来的醉汉,下了夜班出来溜达的不老实男人,还有各种危机四伏的、来自海洋的危险。
“我昨天喝得太醉,是不是让你觉得为难了?”
听到游知榆的问题之后,桑斯南以为游知榆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可当她看向游知榆的时候,对方裹挟着歉意的眼,像严正以待却轻轻淡淡的钩子。
硬是要把她心底最真的答案给勾出来。
分明,心里头有个隐隐约约的答案冒了尖出来,像从深海里跳跃出来的人鱼,在她耳边吟唱着神秘的咒语。让她不得不承认,所有来自海洋的、潜伏的危险,在昨晚的游知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