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孟爬上亮橙色的冲锋舟,连拧衣服都顾不上,忙弯下身,去查看徐母的状态。
状态稳定呼吸尚在,顶多就是因为在水下待得时间有点长,体温比较低,外加上出水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呼吸,呛了一口水。
林孟冲着上面比了ok的手势:“没有大问题,我现在先把人送上来。”
天上仍在在下雨,但两个人刚从水里面起来,浑身都湿哒哒的,连雨衣都免了。
但天还是冷的,徐母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被风一吹,就瑟瑟发抖起来,林孟没有犹豫,他挥挥手:“吊椅来。”
一阵手忙脚乱的配合之后,一个用绳索紧紧困扎固定着的大桶从上面放了下来,徐母被稳妥地送了上去。
他低头,重新将自己的东西背在身上,抓住绳梯,准备向上攀爬。
手指上一抹红色的痕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殷红的颜色,虽然被雨水稀释了一点,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那就是血迹。
林孟非常注重自己的防护,这次外出转移的时候穿的是长袖长裤,鞋子还是厚实的长筒军靴,不是很锋利的武器刺上来的话,都不一定能够将鞋面弄开。
他下意识撩起衣袖,看了一下自己的两条胳膊,也没有任何外伤。
他望向上面,脑袋里面的线索渐渐清晰了起来。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林孟的眉毛向下压了压,他暂时将心里面的念头压制下去,专心攀爬绳梯。
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林孟浑身湿漉漉的,重量无端增加了不少,鞋底的受力点也跟着改变,几方因素相加之下,让短短的绳梯变得格外难爬。
在上面晃荡了将近五分钟,他才顺利地爬上窗口,翻进了屋子里面。
四面有墙壁,将那阵堪称凌冽的风挡在了外面,林孟才感觉好受了一点。
几人的行李还在下面,等待被吊起来,徐父搀着徐母站在一边,两个人正在等待林孟。
徐父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他尽力搀扶着自己的妻子,想用自己的力量支撑住对方,但他前不久才生过一场大病,自己都没有多少力气。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年轻人,他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真的太麻烦你了,唉,谢谢你救了我老婆!”
林孟顿了顿:“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着话,走到两个人面前,声音带着一些徐父很难察觉的沉重情绪:“阿姨你是不是在水下面受伤了?”
徐母的脸色几乎要同她黏在脸上的那一缕白发一样苍白,她紧紧抱着怀里面的相框,似乎那就是她的全部一样,听着林孟的问话,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