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卫衣抬手给她戴上了帷帽,繁缕抬了抬头,挽住了卫衣的手,她近乡情怯了,踟躇了一下,被卫衣拉着,才抬脚走进了白家药堂。
没有二娘在堂内指使夥计扫地,当初碾药的小学徒也换了人,房子也老旧了许多,药格上的药名也重新用朱笔描过,物是人非。
夥计上前问道:“二位,是来抓药还是看诊?”
这两人衣服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夫妻,不过这个丈夫倒真是白净,卫衣眉梢一抬便是气势,繁缕怕他吓到人,自己上前,开口问道:“你们药堂的白大夫呢?”
原来是专门来找师父的,夥计挠着头答道:“师父出去看诊了,要不二位等等。”
繁缕顿了顿,有点失望,随即抬头道:“没事,不用了,就来抓一些泡茶润嗓的草药。”
“噢噢,那好,夫人可有方子?”夥计问。
“没有,但是我知道,你就按我说的拿吧……”繁缕愣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张方子,随後一一报出药名。
忽然看後窗外一株海棠树郁郁葱葱,枝丫上结着小小的花苞,那是娘亲种的那一棵,一转眼已经许多年。
娘说,让这棵海棠树,和我的囡囡一起长大。
繁缕伸手将窗子再推开些,指了指那海棠树,说:“这树长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