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衣问她:“繁缕,你可觉命苦?”
比起诸人境遇,繁缕不敢说自己苦的,她已经走过来了,便不觉得有多麽委屈,摇了摇头,回答说:“没什麽苦的,一切都已经是再好不过的。”
“那就好极了。”他紧紧拉着繁缕的手,茶色的眸子上似是蒙了一层柔软的水气,低低的垂着头,贴着她的耳畔,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
“繁缕,太久了,本座都是一个人,老天终於舍得把你送给我了,我真高兴。”
繁缕眸子微颤,抬头看向他的一侧眉眼,昏暗的光色下不甚清晰,只觉沉静内敛,那眉宇间鲜见的含了忧郁之色。
卫衣不大同人亲近的,此刻拢她在怀中,低下头眸如水色,轻声的问她:“你想不想,同我在一起?”那神情十分小心认真,又有着说不出的温切。
他倘若不曾成为这太监,是否会有另一种人生,是否可以不这样压抑着自己,哪怕如此的喜欢她,也只是醉酒之後才敢这样放肆自己。
“督主……”
她气息得有些急促紊乱,很紧张,眸子水盈盈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督主的护腕上,耳畔隐隐发热。
她看不见卫衣的神情,只觉得有些紧张,还有丝丝缕缕的甜蜜。
这是为何,繁缕只是个见识不算多的医女,纵然糊糊涂涂的经历了生死门,也还是那个身居宫中的小女子,毫无知觉的躲在督主的庇护下。
“你可是不情愿?”
这种心情很令她感念,又想不出什麽话来形容,只恨自己看得书太少,一句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