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皇叔过分严苛,柏皇叔为人风趣幽默,又提倡教学相长,与他十分投缘。
卫衣在旁的时候都是冷眼不语,他自然不会说,这九五之尊的位子,本应是那位所有。
前尘往事,所有人都当作忘了一般,忘了先帝对皇四子的器重,忘了那封不知所踪的遗旨,也忘了,这位摄政王爷在心术谋算上的天赋异禀。
但他是聪明人,所有人都不提,他也只当忘了,泯然於众人。
卫衣进去的时候,正巧一个釉彩百花景泰蓝官窑瓶飞出来,摔在他面前的地上,瓷片碎了一地,内殿传来大吼声:“该死!该死!”
卫衣走进去看见陛下还在摔东西,心中冷笑一声,低眉顺眼,不动声色的後退了两步,最後左淩轩终是泄完了火,才颓然问道:“卫衣你说,寡人的字,真的有皇叔说的那麽一无是处吗?”
卫衣上前状似认真的看了,面容端正,中肯道:“陛下尚且年少,自然要气盛,不过未免会有浮躁在此其中,古往今来,多少大家也是如此而来,陛下只是需要多加沉淀,来日定然成就妙手丹青。”
左淩轩闻言大悦,拊掌笑道:“卫卿所言有理,萧卿上次也是这般说的,可惜寡人未听他的,明日召他进宫来,定要好生赏赐。”
听到萧均宁的名字,卫衣眼皮微微一颤,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麽?
皇帝陛下的文章,一贯是三分的文章夸出七分的好来,卫衣也不会说出来,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这其中的真心实意有几分,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他想,陛下,越来越浮躁了。
少年本应如此,但身份不同,有些地方便不该同常人一样,卫衣也不知道,这样下去,陛下会成什麽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