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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缕想了想,实在不记得自己脸上有什麽胎记过,站起来小步跑回房间里,用镜子反复照了照。

过了一会,出来继续坐下道:“唔,才不是胎记,是白天和她们说话时不小心染上的胭脂。”

果不其然,繁缕让他看着,拿着帕子轻轻擦了两下,那红印子便不见了。

繁缕踟躇半晌,犹疑着开口道:“督主,有件事不知可不可以请教一二?”

“什麽事?”她这样的小医女,有什麽事需要来请教他,卫衣有些好奇。

繁缕三言两语讲了桔梗的事情,困惑道:“督主您说,桔梗这样的话,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卫衣年长她许多岁,见地自然比她要来的深刻,趁着他心情还不错,所以繁缕想问一问。

卫衣不答反问道:“那你自己怎麽看?”

“我觉得,有些艰难。”繁缕蹙了蹙眉,伸出细细长长的手指比划着,形容庄嫔的可怕,抱膝解释道:

“我没有和紫苏她们说,我觉得不能因为自己运气好,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便不敢品头论足。”

许多人自己的运气好,实则没怎麽努力过就比别人强了一大截,而後站在高地上,对那些不得不在泥泞里打转的人,进行故作高明的说教。

她见识少,不敢妄加去否决别人的选择,卫衣却不一样,他们这样的人,只看如今的一切,就可知他经历的远比她这辈子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