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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绣娘的手艺,自然不是宫外人能比的,精湛如画,美艳绝伦,这一切越美好,繁缕越发失了心神。

这对她来说,不是喜服,而是枷锁,自此锁在宫中的枷锁。

旁边西厂来的小太监也在等着,繁缕只得依言进入内室换上红嫁衣,十分合身,恰到好处的束腰衬得身段窈窕漂亮,美不胜收。

等出来後,宫女问道:“姑娘可有不合身的地方?”

繁缕安然摇了摇头,答道:“很合适,不用再改了。”

凤冠霞帔,销金盖头,绣鞋胭脂,一样样的周到俱全,繁缕越发的焦躁不安,她夜里几次做噩梦惊醒过来,很快就消瘦了下去。

女医馆一众人等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如同热锅里再次进了凉水,炸开了锅,可谁都知道繁缕日後不能招惹了,便缠着与她相熟的人追问个中详情。

栀子对此烦不胜烦,在繁缕面前直言,这一群长舌妇,终要有别人看她们笑话的一天。

紫苏倒是常来看她,前言不搭後语的说了许多话,繁缕只看着她,半晌才低声叹道:“紫苏姐姐,身不由己,命不由己。”

紫苏哑然,沉默了下去。

七日之期过得很快,在忙碌中眨眼之间,繁缕早早便被人叫了起来,按照惯例香汤沐浴,绞干了头发,开始更衣换上嫁衣。

喜娘早早就来了,服侍繁缕挽起长发,梳成了繁复的发髻,将步摇金钗一样样的给戴上,小心翼翼的戴上金灿灿的凤冠。

喜娘拿了五彩丝线给繁缕绞面,热热的发疼,繁缕只能端端正正的,如提线木偶般坐在妆台前,任由喜娘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