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滑动了好几下,极力不想让自己带上哭腔,温声道:“我回来了,我没事。”
手在她背后胡乱地抚了两下,终究不得要领。
都说男子柔情似水,如解语花,但他从没有哄过她。她太强大了,只有令人望而生畏的份,哪怕他得以被她另眼相待,能够近前与她说笑,甚至同衾而眠,他始终是以一个依附者的姿态存在的。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怕成这样。而成为她软肋的,是他自己。
他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活阎王,勉强劝了几声,自己也觉得不大好意思,正无措间,双手却被一下扣住了。她从他肩上抬起头来,双唇直贴上他的颈间。
“谁许你擅作主张,和我爹他们联起手来,给我下套的?”她沉声道,“有我在,轮得到你去操那个心。”
“我只是……”
“吃里扒外这四个字,知道怎么写吗?我的男人,跟着别人算计我,反了天了。”
她话说得硬邦邦的,声音却并不凶狠,反倒是黏黏腻腻的,像是春雨连成的丝,落不尽,化不开。
她唇辗转贴上他的,只缱绻勾缠,“这事没完,给我受罚。”
崔冉只觉得身子渐渐烫起来,足有一月没与她亲近过的身子,似乎格外受不住挑弄,只这三两下间,已经绵软得厉害,呼吸灼热,像有一团火蕴在身体里,要将他烧尽了似的。
他忍不住喘了两声,让她听见了,眸子便骤然一暗。
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让她揽着腰,压倒在床榻上。
哪怕他这些日子里不在,被褥仍是按着规矩,照例换洗的,此刻散发着皂角和太阳的干净气味,蓬蓬松松的,直往他鼻子里钻,像是将他连月的不安都卸了下来,只余一身松快,安心地沉沉陷进去。
想要与她亲近,想用双臂攀着她的肩膀将她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