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冉的心头不由得一酸,还没来得及答他,就见赫连媖大步从门边走过来,笑声仍是爽朗。
“我在路上都和你说了多少回了,你只管不信,拿我当骗子瞧。眼下亲眼见着了你们家公子,我的嫌疑可以洗脱了吧?”
让她一说,鹦哥儿也不好意思起来,只抹着泪点头,又哭又笑的,顾不上说话。
崔冉伸手替他擦了擦脸,又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少年的额发毛茸茸的,靠在他胸口,像是什么乖巧的小动物,惹得人心里一片软。
“多谢四殿下。”他抬头道,“这些日子,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可千万别这么说。”对面连忙摆手,“要是让姐姐瞧见,姐夫你对我这么客气,没准回过头来背地里怎么呲我呢。”
说得一众人都忍不住笑,尤其是鹦哥儿,一边咧嘴,一边泪珠子还挂在脸上,格外有趣。
赫连媖自己找凳子坐了,道:“如今外面的局势差不多安定下来了,罪臣党羽已经杀的杀,抓的抓,大皇女那里也没有听说再有什么异动。姐姐前阵子真是忙得连觉也不睡,近几日仿佛好些了。”
他低着头眨了眨眼,只觉得心被向上微微一提,既酸且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但最终问出来的话,却与那个人并没有关系。
“大皇女,就这样放过去了吗?”
对面显然不解其意,点点头道:“大皇女是个聪明人,向来懂得明哲保身。她前阵子也没有同那些乱党牵连太深,态度很是游离,眼看着乱党式微,姐姐坐稳了金殿,便及时放出风声来,说前些日子她因母亲之死,伤心抱病,无暇理事,让乱党假借了她的旗号作乱,她自己从未与之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