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桌沿,直憋得眼尾通红,脸上也浮起病态的嫣红,被激起来的泪水挂在眼角,摇摇欲坠。
“崔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老李头慌慌张张地来扶他。
他好不容易忍过了那一阵难受,伏在桌边,浑身脱力,额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没想到自己的身子竟然这样没用,他微微苦笑着,明明留在宫中殚精竭虑,面对各方势力的是赫连姝,他不过是一个避居在外,苟且偷生的人,结果反倒是他先病恹恹的。
到了相见那日,她必定又要训他。
老李头忙着将他扶进屋躺下,又替他掖被子,又伸手探他额头,一阵忙乱,也瞧不出个端倪,只能道:“这样下去不行,老奴得出门去找医女来。”
他过意不去,轻声道:“您不必忙,我不过是没休息好,胃里有些难受,没有什么大碍。”
对面听了,却忽地愣了一愣。
“您这样有多久了?”
他听了更是摸不着头脑,“总有一个月了吧。”
面前人的神色就有些变化,褪去了些焦急,反倒添了几分耐人寻味。
“怎么了?”他疑惑道。
“老奴不通医术,却也说不出个准话来。”对面谨慎地答,同时就起身要往外去,“崔公子,您在屋里静心躺着,不要下床走动,我这就上街寻医女去。”
“您别去了,外头虽说这些天太平了不少,到底局面还不稳,还是不要冒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