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假死,换的是她能活下来。

“既然明白了就快走。”对面寒声道,“我们不能在宫外耽搁太久。”

他懂得利害,即刻就披了外衣随他们出去。

四处静悄悄的,那两名小吏当真很懂察言观色,跑得连影子都不见了,也不知她们是不是明白,此间正在演一出金蝉脱壳之计。

“我走了,随后怎么办?”穿过长廊的时候,他低声问。

他虽诈死,却毕竟没有尸体,即便能找来人假扮,只要大阏氏过问下来,轻易就会露馅,绝无可能欺瞒过去。

身边人只道:“不用你管,本宫比你多见了这么多年的世面,自然有办法。何况,只要动起刀兵来,谁还顾得上这点细枝末节。”

他们一路急急拐出大门,就见外面虽然夜深露重,街上却并不少人烟,有不少从宫里回府的官员,或骑马或走路,三五成群。百姓也仿佛感知到了有什么变故,有胆子大的,缩手缩脚地出来探听。

人人脸上神色紧张,眼中忐忑非常。

他回头望了一眼。

宗正寺距离皇宫不远,从这里看过去,只见宫墙城楼上灯火通明,彻夜不熄。

“一会儿四殿下会带你走。”陆雨眠在他身侧轻声嘱咐。

他看着他的侧脸,想了想,终究是开口问:“今夜早些时候,在宫道上,有人向我扔石子,是……”

“是我。”陆雨眠垂着眼睛,声音压得极低,“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