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委屈着,陪我蹲在地下说话了。”他道,“我这就烧完了。”
说着,拍拍衣裳站起身来。
却不料,起身的时候眼前微微一黑,他踉跄了一步,正好被赫连姝稳稳接住。
“你看看。”这人双臂揽住他,口气像是嫌弃,又像叹息,“自己的身子弄成这样,是不要了吗。”
他扶住胸口喘了一会儿气,摇头道:“我没事。”
“还没事。”她的手滑上他肩头,摸了摸他日渐突出的肩胛骨,“本王回头要罚你的侍人。”
“别这样。鹦哥儿照顾我很尽心,是我自己吃不下睡不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你要罚的话,便罚我好了。”
“你……”
她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像是咬紧了后槽牙的模样,“这副风吹就倒的样子,本王罚完你,还得医你。这样不划算的买卖,本王不干。”
他忍着胸中不适,低笑了两声。
这段日子来,大约是悲伤过度,又不思茶饭的缘故,身子的确是日渐不好了,常觉得胸中滞闷,有时烧心,有时又疲乏得很。鹦哥儿提了好几次,要禀报赫连姝,替他请医官瞧瞧,都让他给劝住了。
北凉不比陈国,四处都有郎中,他们也只有宫中有两名医术稍精的医女,要是为了他请出来,必定又是大动干戈,还不知道如何招人议论呢。
以他的身份,自然是尽力不给她添麻烦。
“你不必担心,我没事。”他温声道,“你今日怎么这样早就过来了。”
“有事和你说。”眼前人道,“过几日宫里有宴席,本王想着,叫你一同去。所以过来先和你说一声,免得临时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