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嘴道:“还不是你给本王找的好事。为了替你们陈国的皇太女脱罪,母亲对我发了好一通脾气,原本只须我练兵的,如今算是责罚我,将出征要准备的一应事务,都派到了我手上。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从我手里过一遍,理顺了才呈给她,烦死人了。”

崔冉起先听着,心里还歉疚,越往后听,却忽地觉出些异样来。

“大可汗把这,算作是责罚?”

“怎么?”

他放在心里思量了片刻,总觉得透着些说不出的古怪。

她此番与他一同受了骗,替皇太女求情,触怒了大可汗,照常人的念头,总该是认为她处事轻浮,难当大任,停了她手头一切要务,要她潜心思过才是。怎么反而将出征这样大的事交到她手上。

这还能称得上是责罚吗?

如果要说是将功折罪,仿佛也有些道理,可是这终究是兵权,怎可儿戏。

将出征前的一应事务都交由她操办,随后才递交给大可汗定夺。这哪里是一个受罚的皇女,反倒俨然是大可汗的副手,呼之欲出的……储君。

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惊了一下,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赫连姝见状,就笑了一声,“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他想了想,当真问:“在这之前,这些事情可还有旁人在管吗?”

“有啊,我二姐。”

“她……作何反应?”

“这还能有什么反应,”眼前的人很不解其意,耸了耸肩,“这事一直是她忙着,如今有人能替手,让她歇歇,难道还不高兴吗。”

“她这样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