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以为,应当是有坐花轿,入洞房,有喜公送上甜汤和饺子,由他的妻主珍而重之地揭开红盖头,同饮合卺酒,共赴云雨时。
含怯含羞,小意温柔。
他听宫里的老侍人讲过,男子的头一次是难免疼痛的,更须妻主小心体贴,绝不可急躁行事。他也不可免俗,总是期待将来的妻主是个温润细心,懂得心疼人的。
然而此刻,他却忽地觉得,就是疼一些才好。
好像只有被她紧紧地禁锢住,在他身上百般厮磨,将疼痛与颤栗刻进他的骨血,他的心才能落回实处。
他才敢相信,他仍是与她在一起,她憎恨他,也放不开他。
她身子覆在他身上,体温隔着薄薄一袭衣衫,清晰地传来。方才被她踢开的房门却仍敞着,带来冬日的寒气,和屋外的天光。
他终是脸皮薄,低声求道:“把门关上,好不好?”
眼前的人嗤笑一声,并不从他身上挪开半分。
“哪个活腻了的,敢从门外过?”她眉梢飞扬,像吐出一口恶气,“怎么,本王教训自己的男人,有谁敢说半个字?”
于是他不再声响了,任凭她宣泄心里的愤恨。
他倒下时,不慎压了她衣裙的一角,此刻她耀武扬威地冲他发起狠来,却颇为妨碍。于是她将他的手腕一掐,就要扯他。
她常年习武,手上力气极大,他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忍不住轻哼出声。因为刻意收敛的缘故,像极了呜咽。
身前的人静了一静,眸子微微发暗,“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