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他道。

巷子里有民居,不远处的一扇门敞开着,显然是她一早藏身在里面,见到此间动静,才破门出来护她。

也不知道是她设法占了别人的屋子,还是这原本就是王府的地方。她竟肯费这番心思,堂堂一个亲王,躲在窗后面偷看。

他没忍住,轻轻地笑起来,好像片刻前的惊惧,几日来的神伤,全都消散了。

面前的人瞪着他,极没有好气,“你还有笑的工夫!”

她将地上陈茵的尸首瞥了一眼,讥讽道:“你们陈国的女人,可真是有种。在蘩乡城的时候,那个县令想杀你,今天你曾经的驸马也要杀你。敢情你们靠多杀几个男人就能复国了?”

他无话可辩,也知道她仍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只惹她更生气,于是便站在跟前,任她训斥。

然而这反惹得她更不痛快。

“本王说话,你是全当耳旁风了。”她一边道,一边伸手扯住他领口。

她力气原本也大,怒气冲天的时候更没有分寸。鹦哥儿瞧着吓人,一叠声地求情,“殿下您消消气。”

崔冉方才连惊带吓的,身子却早已经脱了力。

他让她扯得,脚下一软,便踉跄扑进了她的怀里。

赫连姝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提在身旁的长刀,刀尖猛地向后一撤,几乎脱手。

“你干什么!”她怒喝道。

多少能听出些没掩盖完全的惊慌。

崔冉将脸埋在她肩上,只放心地将全身重量都倚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