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不得,自己心里也有些怅惘。
那时候的他,别说做小伏低了,连一句软话也不会说,被她戏弄着要他侍酒,他也直愣愣的,好像背脊总是弯不下去一般,即便是旁人使眼色要他有样学样,他也学不明白。
当初他还以为,他只要和她捆在一起一天,就会别扭一天,彼此猜疑,相看两厌。
哪里能想到,他还会有小心翼翼,逢迎她脸色的这一天呢。
他轻轻使力试了试,没能将手腕从她手里抽回来,只能道:“是我心急了,不该这时候问这些。我替你再添一杯酒吧。”
这人却并不放手,只直勾勾地盯着他,忽地手上一使劲,带得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她怀里倒去。
“啊!你……”他轻呼了一声。
她将他按在身前,姿态仿佛亲切,手上的力道却不轻,颇有些霸道不容置疑的意味。
“告诉本王,我和你的那帮子破烂亲戚,你站哪一边?”
“你轻些,弄疼我了。”他忍不住动了动手腕,低声道。
眼前的人愣了一愣,眼中的锐意收了些许,手上果真放轻了些。他瞧着她的模样,却很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生了这样大的气。
“你怎么这样问。我都在你的身边,和你同寝同食这样久了,你说呢?”
他有意不与她起争端,只一味低声软语道:“我知道,必定不会是你要将她们送去关押的,一定是大可汗要对她们施以重罚,你为了帮她们,才行此举。我并没有猜疑过你什么,是我方才问得不对了。”
赫连姝怔了怔,却忽地冷笑出声,且不同于往常冷酷,笑声里更有一丝他读不明白的意味,直笑得他既茫然,且全身发凉。
“你,你别这样。”他无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