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赫连姝倒没有再与他嬉闹,当真允许他从她膝头离开,只是望向他的目光很是探究。

“你就这么本分?”她轻哼了一声,“本王正夫的位置,多少贵族盯着,都争不来。”

他眨了眨眼,也知道她说得是实情。

只是他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与他提这个。

试问天下间的男子,谁不想嫁与别人做正夫呢?

正夫可入宗谱,可登厅堂,哪怕是自己没有所出,侧室所生的儿女也要称他一声父亲,死后也能入祠堂,有后人供奉香火。

而侧室,什么都没有,后半生的命数,一看正室能不能容人,二看能不能生出有造化的女儿,再有,还要凭妻主的良心。若是遇上不心疼的,将跟着侍奉了多年的侧室随手送人,也是常有的事。

都说宁为小家夫,不做大家侍,他的心里又如何能不明白。

从前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又何曾担心过这样的事。他生来就应当是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受驸马家中礼敬的,唯一需要费些心思学的,也不过是如何掌管家宅,如何调理侧室这样的事。

他从前也绝不可能想到,他还会有与人做小的这一天。

只是世事无常,又有什么可说的。

“我只求一处安身,哪里想过这些。”他低声道。

身边的人便不怎么畅快的模样,自己倒了一杯酒,闷头喝了,道:“你倒是心思少,算本王多嘴了。”

他便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