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虽冷,屋子里却烧着炭火,人穿的并不很多,都是易于活动的家常衣裳,连棉也不夹。他坐在她腿上,也只隔着薄薄衣料,几番磨蹭之下,就难免有些……
他耳垂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喉头无声地滑动了一下,手无助地攥成了拳。
从前教导的老侍人说过,男子的身子生来就敏感些,但他们这样出身皇家的人,不可学民间男子放浪嬉笑的做派,叫人看轻了去。哪怕是身上热意起来了,也不该让妻主看出了端倪来,更不能主动开口求索,必得等妻主率先开口请求,才可矜持答应。
一举一动,不可错了礼制。如此方才能称得上是天家仪态。
哪怕如今他早已不是什么皇子了,多年来学成的规矩却还没忘,若要他在女子面前,显露出一星半点的媚态来,那是要将他活活羞死了。
尤其是在赫连姝跟前。
她是个惯会取笑人的,要是让她瞧出来了他此刻是这般情状,还不知道要拿些什么话来招惹他。
他端坐着不动,也不答话,却是令身旁的人也有些称奇。
“好好的怎么了,学木头人呢?”
说着,手还无意识地,在他腰间轻勾了一下。
他一下耐不住,绷紧了腰,“啊”地一声轻呼了出来。刚一开口,又立刻咽了回去,声调格外短促,只脸上涨得通红。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上难受得厉害。就好像生手炉子的时候,初时不过是火石迸出来的一点火星子,燎着了火绒,便有愈燃愈盛之势,及至将炭火烧起来的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一抹古怪的热意流向他的四肢百骸,使得他手脚发软,明知这样坐在她的腿上,只会越来越不妙,却竟没有起身的力气。
他活到这样大,还从未经过这样的事。
一面在心底里埋怨自己不知羞,另一面却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那本小画册子上的图景,还有老侍人口中的“闺房之趣”,究竟是怎么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