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说。”崔冉在旁边低声道。

跟前的门房却也大约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一迭声地附和讨好,“您说的是,没准儿就是他今日胆子太大,说了些什么话惹了殿下不高兴,才有这一遭。”

她道:“她们传闲话的嘴碎,也说不明白,只仿佛听说是,殿下说有人不乐意瞧见他。”

“这话倒也没错,就他那副德性,谁愿意看他。”鹦哥儿昂着头道。

他口气轻快,显然是听见那尔慕受罚,心情很好。

崔冉却怔了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恍然间想起,那一夜赫连姝骑着马,将他从宫中带回来,因为他在小阏氏跟前跪得久了,起了意要抱着他回院子里。

他极是不好意思,推脱说要让旁人看见了不好,她便道:“你要是不喜欢让谁看,我下令不许他看,就完了。”

那时他只为她话音里的匪气哭笑不得,道是还有这样无赖的人,随后便也忘到脑后了,只当她不过是这样一说。

却没想到,她心里竟还当了真。

面前的门房见他不语,也只当他是端着身份,在外人面前不好说出那些落井下石的话来,只堆着笑脸道:“瞧我,和您拉拉杂杂地说了这样一大堆。小人只是私底下给您报个信,您要是见了殿下的面,小心些别撞在她的气头上也就罢了。”

他心里知道,赫连姝的这一举动不是无缘无故,那尔慕也并不是平白受气,这些话却无法对她讲,只能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多谢你。”

如此,也便和鹦哥儿一道,慢慢地走回院子里去。

进院的时候,鹦哥儿还在道:“公子你放心,殿下如今待你最好了,就算是脾气再怎么不顺,也不舍得在你身上撒一点半点的。”

说着话,一抬头,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