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阏氏必然是不能满意的。他霍然作色,猛地以手一拍桌子。

“别再拿这些文绉绉的酸话和本宫绕弯子。”他道,“什么巧合,能让本宫的女儿为了你,在金殿上和大皇女争起来。”

一旁的陆雨眠软声劝道:“您莫要动气,仔细手疼。”

他也半分不听,气得脸色铁青,只牢牢盯着崔冉。

崔冉一时之间,却也没有话能回她,反倒是自己也愣了一愣。

为什么呢?

他竟也不知道。

如今细想起来,仿佛只是在黑鹤城里,她醉酒的那一夜,将他按倒在地毯上,贴在他的耳边说:“你就是本王的,别想着跑。”

醉后胡言,原本也当不了真。

可是她却当真守了诺,在金殿之上,哪怕是赫连姣率先开口讨了他,她也硬是肯出头,不顾对方话里带刺,暗中挖苦,强行将他要回了府中。

其间种种,可以称得上是煞费苦心了。

而她原本大可不必做到这一步。

在她的眼里,他不就是一个命如草芥的俘虏,脾气既倔,且不会逢迎她,还三不五时要与她起些龃龉,敢梗着脖子同她争辩,还偷藏了来路不明的玉佩,有与人私通,筹谋潜伏之嫌。

哪怕换了他自己来看,也实在是觉得,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值得宽待的地方,就该撵了出去,眼不见为净,以免留在身边多事。

温顺听话,懂得伺候人的男子,遍地都是,何必非得是他。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赫连姝为什么肯如此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