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陈国的时候,还是个皇子?”
崔冉对此早已经习惯了,并不以为是什么羞辱。
“是。”他答。
就让对面打量了几眼,“那本宫怎么听说,你在王府里不大安分。这就是你们陈国皇室教出来的规矩?”
他喉头一阻,在另一边陆雨眠既疑惑,且担忧的注视下,很快也就回过味儿来了。
那尔慕的父亲,是小阏氏身边的亲信侍人,这其中的关节,不难明白。今日对方毫无征兆地召他进宫,想来与前几日的那一场交锋,也脱不了干系。
此事之中,他虽然问心无愧,但这项过错既已加在了他头上,他此刻想要一五一十地阐明,恐怕也是办不到的。
“还请小阏氏明察。”他道,“王府与深宫,隔着两道高墙,传话有差,以讹传讹,也是有的。奴自从踏进王府,无不谨慎小心,与府中两位哥哥相处亦和睦,并不知此话从何而来。”
他扬起脸,淡淡笑了一笑,“小阏氏心明眼亮,怎会轻信闲话。”
几句之间,对面的脸色便显出僵硬来了,足足将他盯了半晌,才重新换上一个笑来,眸子锐利,含着冷光,像要将他的面目仔细刻画出来一般。
“本宫有些明白,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为什么看上你。”他道,“但是本宫,绝没有那样好蒙骗。”
崔冉在他森冷的语调里,却并不惊慌,反倒是花费了一刻的工夫,与他的双眼对视。
那双眼睛也是琥珀色,和赫连姝的很像,但是一望而可知,二者的脾性绝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