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定下亲事之后,也几番被父后和教规矩的男官提点,出降后也要与驸马相敬如宾,礼待公婆,贤惠持家,不可善妒。切不可像他的两位舅舅一样,因为驸马纳小侍这样的事争起来,闹得鸡飞狗跳,极损皇家的颜面。
那他以为,他如今早已不是什么皇子了,寄人篱下,便更应该谨小慎微,不添错处。
赫连姝却好像是磨了磨牙,几乎让他气笑了的模样。
“学的什么破烂规矩,”她道,“哪个混账教的你。”
他讷讷不敢言。
她应当是从金殿上回来,就径直来寻他,并没有换下朝服,此刻头上戴的,还是金珠与红玛瑙串成的发饰,流苏垂落下来,恰好拂在他颈间,一摇一晃的。
惹得他有些痒,又被那光华迷了眼睛。
她俯视着他,话音不紧不慢,却郑重其事,“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招惹本王了,要是还有第三次,我不管你身上有没有伤,就地办事,疼死了也算你的。听明白了吗?”
崔冉被她说得,身上的伤处好像当真又有些疼起来,不由得往被子里缩了缩,神色却茫然。
“什么第二次?”
“本王进门的时候,你不是在和兰因说吗,在我手底下只求活命,不作他想。这也算一次。”
她脸色不悦,不像是在和他玩笑的样子。
他不由得愕然。这未免有些太不讲道理。
“那我要如何说,才合你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