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是昨日里,她在院中看他烧纸,与他说话的时候,听见里头洒扫的下人拿这事问鹦哥儿。不过一句半句的工夫,竟就让她记在了心里。
她举着荷包,递到他手上,话音不紧不慢的,“打开。”
他僵着,一时没动,手便被她捉住了,扳着他的手指,强行移到那荷包的系绳上。
“要本王帮你吗?”
他忍不住低呼了一声,蹙了眉,轻声道:“疼,疼得厉害。你别碰,我开就是了。”
赫连姝眉眼沉沉,一言不发地紧盯着他。他煞白着脸,在她的监视底下,极缓慢地打开荷包,敞开了口,递给她看。
里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字条是昨日给墨玉烧纸时,顺手便添进火盆子里烧掉的。
面前人脸色微动,唇角微微一挑,忽地捉住他手腕,一下将他按倒在床上。
她不顾他痛得哀求出声来,俯身在他耳边,缓慢耳语:“本王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在我背后捅刀子。凭你的本事,只够我饶你一次。”
她像是感到了他在她身下发抖,很愉快似的,轻轻笑出声来。
“瞎话编得不错,但本王一个字也不信。”崔冉在她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第29章 29 关山沉月(一) 吃醋了?
行至黑鹤城, 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天已经完全地冷下来,在这北地,便是彻头彻尾地入了冬了。道旁的树杈子上都挂起冰溜, 人走在外头, 不敢张口说话, 不然便是一阵冷风直灌进肺腑里, 热气儿散到空中,白茫茫的一片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