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手上还不老实得很,竟将他的腰带当做平日里耍弄的皮鞭一类,凌空一甩,在掌心绕了几圈,利落地握住,翻来覆去,周而复始。瞧那神色,仿佛乐在其中一般。
男子的贴身之物,哪经得起人这样摆弄,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前。
崔冉的脸上顿时涨红得厉害,连耳根都是烫的,既不敢动手与她争,也是争不过,只能急得眼中泛泪,一叠声道:“你还我。”
“本王给你骂的机会,你倒不肯了?”眼前人挑眉看着他。
他气得当真快落了泪,眼前一片朦胧,又生生忍了回去,只兀自将唇咬得发白。
“你便是要杀要剐,我都不辩半分,可你何必欺辱于人。我们陈国即便是处置男犯,都没有褫衣的道理。”他用红通通的眼睛瞪着她,“你当真,当真就是个蛮子。”
他说到“褫衣”时,赫连姝显然地皱了皱眉,多半是这用词于她太咬文嚼字了些。但听到后一句时,她唇边不怀好意的笑便按捺不住了。
“我发现,你们陈国的男人果然很有意思。”她把玩着手里的腰带,缓缓道,“都到这份上了,你竟然只担心我剥你的衣服。”
他望着她的神色,身上忽地就打了一个寒颤。
“你做什么?你不要胡来。”
他惊得后退了几步,就见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眸子忽然暗了一暗。
“怎么,不是你自己喜欢做本王的男人吗?”
她昂着下颌,眼帘半垂着,似是漫不经心地打量他。
崔冉的喉头就忍不住滑动了一下,护着自己衣摆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微微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