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那档子事,便是她初次带他回大帐的时候,直接要了他,他也半分抵抗不得。

说到底,在这押解北上的队伍里,每日都有男子让官兵给欺侮的,凌虐致死的也不是没有过。用过了,便如破烂儿一般被抛开,连一声响都落不得。

相比之下,赫连姝终究不曾强要他,且几番救他,替他治病,若说百般扭捏,连他自己心里都觉得,仿佛极不识抬举的模样。

只是……只是想到要将自己像货物一般,献到别人面前,心里到底是紧拧着踏不出去。

眼前人盯着他脸色,良久,不屑地嗤笑出来。

“你瞧瞧,聪明和胆量,你占哪一个?要不是遇上本王,早死了八百回了。”

他一怔,也不知怎么就挨了她这样一句训,就见她站直身子,抻了抻筋骨,换上了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

“行了,”她道,“还请罪呢。要没有本王好心,你让我连着骨头吞了,都不知道自己替人背了一口黑锅。”

他越发的听不明白,只愕然瞧着她。

“那火是有人放的,不关你烧纸什么事。”

“什么?”他满面震惊,几乎站起身来,“你如何知道的?”

赫连姝就摇头不已,像是对他的头脑很不抱指望。

“就你烧的那几张纸,还没能耐引起这样大的火来。”她道,“你之前在路上,生火做过饭没有?”

崔冉小心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是不许做热饭的,只瞧那些兵做过。”

对面哑然片刻,一摆手,不欲与他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