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嘉恕转头。
亓山狼毫不犹豫当头再泼一遍。
齐嘉恕气炸,欲要跳下床拼个你死我活!
亓山狼一脚踹过去,踹在他胸口的伤处。齐嘉恕疼得打颤,眼冒金星,抖着躺倒在床上。他咬牙切齿:“亓山狼你这个不磊落的小人!”
亓山狼侧首吩咐:“再拿。”
“是……”宫人颤声禀告,“需、需要点时、时间再煮……”
“把沈檀溪接进宫。”
齐嘉恕一僵,怒不可遏地瞪着亓山狼。“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小人!你这个野人!”
亓山狼抬开脚,却将手里的刀刃抵在齐嘉恕的脖子上。他居高临下地睥着他,冷声:“你闹什么?”
“你以为你很可怜?锦衣玉食的王爷,要什么有什么,就因为你母亲不要你,就不想活了?这世上偏心父母,有。易子而食的父母,有。无父无母的孤儿,更有。”
“战火之下,妻离子散,无数生命枉死。你这点可怜算个什么东西?”
齐嘉恕气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亓山狼这话就差指着鼻子骂他矫情了!
沈檀溪比预料要快被送来。她一进来,齐嘉恕立刻扭过头,飞快去擦脸上乌七八糟的汤药,和身上被亓山狼踹的泥脚印。
亓山狼收了刀,一边往外走,一边沉声:“给他弄干净,上药包扎。”
沈檀溪忐忑地进去,见齐嘉恕十分狼狈的模样,她胆战心惊地拿了帕子去擦他额上的脏药汤。
齐嘉恕避开。
沈檀溪迟疑了一下,又伸手去擦。
齐嘉恕压着满腔丢人的狼狈,没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