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眉心揪起来,一片忧色。
太子妃一行人赶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走出了亓山。远离了时不时兽鸣的亓山,一行人都松了口气。
太子妃扶着宫婢的手臂,费力登上马车。没让马车立刻赶路,而是要先歇一歇腿。亓山这样的地方,爬上去一趟就能累掉半条命。一行人此刻都是喘个不停。甚至侍卫宫婢们直接坐在地上歇歇。
太子妃从车窗望着连绵的亓山,神情有些恍惚。施云琳如此轻描淡写揭过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让她有些唏嘘。
摸了摸手臂上的鞭痕,太子妃靠着车壁,一股疲惫感从心底散出来。她突然想就这么算了吧。
明明今日来之前她还想着若今日不死他日定要弄死施云琳给皇兄报仇。此刻她整个人被颓然淹没,竟生出没必要的想法。
没必要,那也是个和亲的可怜女人罢了。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人一马快马加鞭朝着停在亓山下的马车奔来。待离得近了,才看清是太子妃身边的侍卫长柏,是从太子妃故国跟过来的侍卫。
“吁——”长柏纵马到马车旁,急急拉住马缰。
太子妃掀帘而望,问:“有急事?”
一路狂奔,长柏胸口起伏着,沉声:“施砚年还活着!”
太子妃懵住,平静的眸子一点一点聚出一团火来。她从车窗伸出手攥住长柏的衣襟,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