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安看着水中破碎的倒影,咬着唇,不肯再出声,窗外雨停了,她想着小渔儿,喘着气,强打起精神,再次催他回京。
陆流莺不置可否。
等到她开始挣扎时,他才道:“明日就走。”
何平安被他紧紧抱坐在怀里,眼角发红,陆流莺看着她脸上的水珠,轻轻吻过。
原先他最讨厌何平安哭,可此时此刻,他心里却生出一丝异样的快感。
他再也不哄她了,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陆流莺开始变本加厉。
……
日午净室里水声不断,鸣玉做好午膳,听到正房里的动静后,颇识趣地走开了。
等到了傍晚,见饭菜都凉透了,两人还没出来,鸣玉便让宅子里的丫鬟收拾东西。
他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天也将近二更,陆流莺推开门,出来告诉他明日启程回京。
鸣玉一夜未睡,第二日天一亮,他便找了个大夫来。
屋里何平安果然还在昏睡,女大夫看诊之后,留下涂抹的药膏,陆流莺望着何平安身上的斑痕,动作轻柔,隔着窗,日头渐渐升起,墙外传来市井间的喧闹声。
一行人真正动身,已经到了午后。
何平安坐船去京城这一路且按不表,只说京城的六元巷子,今日天气甚是晴朗,教书的先生因家中有急事,给何渔儿放了几天假,她闲来无事,离开了自己常住的小院子。
府里的小丫鬟明面上都喊她小姐,可背地里,谈起她,总有说不完的闲言碎语。
任谁也想不到,仪容俊雅的家主竟有这么个丑女儿。
小渔儿一个人在府里乱逛,走起路来东张西望,见有人来了,扭头就走,不愿与人正面打招呼,这般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忽然止住了脚步。
原来是花园的亭子里,坐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