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要见皇帝。”江微澜沉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两个狱卒面面相觑,而后其中一个打破了这安静诡异的气氛:“您不会如今还以为自己是这宫中的太后娘娘吧?”
听他这么说,另一个狱卒也跟着嗤笑一声:“娘娘,我这兄弟心直口快, 您也莫要怪罪。如今这形势你也看得清楚,就不用我们多说了吧。”
“怎么, 皇帝要治哀家的罪, 哀家连见他一面都不成?”江微澜身上仍是那件威严的乌金凤袍,即便是捆着绳子也丝毫不减她身上的威压。
狱卒嗤笑一声, 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娘娘, 就是天王老子入了诏狱, 如今也跟凡人一般无二了, 皇上可不是戴罪之身能见的。”
另一个高个儿的帮腔道:“可不是这样吗,如今陛下正为着朝堂的烂摊子发愁,娘娘若是想见陛下, 怕是只有问斩那日才能见得圣颜了。”
江微澜面色如常,心中却默默有了盘算。
入夜, 沈京辞幽幽转醒。
牢房的阴暗叫他一时难以适应,阵阵刺鼻的潮湿气味涌入鼻腔。
他喉咙有些干哑,却不知如今自己身在何处,只堪堪撑起身子靠在牢门上。
诏狱的牢房都是三面透风的,除了身后是一面潮湿冷硬的墙以外,其余都是以铁栏隔开。
沈京辞转了转生硬的脖颈,就见一旁的牢房端坐着他的太后娘娘。
他登时惊得脑中清醒许多:“泠娘。”
江微澜下意识看了一眼远处的角落,几个狱卒俨然酣睡着,这才看向沈京辞。
“锦御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江微澜俯身,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