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谋乾看着眼前身着狼皮裘衣的宝珠君王,轻笑一声道:“宝珠君王如今作何打算?”
宝珠君王不急不忙的小酌一口茶,要多惬意有多惬意:“江丞相神机妙算,先前宝珠答应丞相的,事成之后必定送到丞相府。”
“可宝珠皇子并非这般说。”江谋乾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唇角仍旧带着笑意。
“竖子荒唐,丞相可莫要同小儿一般见识,”宝珠君王笑着圆场道,“本王倒是觉着,丞相为人父,处处为女儿着想,实在是少见的慈父之心呐。”
江谋乾不置可否,淡声道:“宝珠君王亦是拳拳爱子之心,本相不会为着先前事如何,只不过攻城还需从长计议。”
国将大乱,朝堂奸佞当道,倘若他再不做打算,莫要说国破,怕是连家都保不住。
他在朝多年,如今朝堂都结党营私。
但他从未同哪边示过好,从多方势力党羽中来去自如,也算得上清净。
先帝昏庸无能,幼子更是软弱,不堪重任,北辰百年基业,倘若败在凌家人手上,遭难的也只会是百姓。
与其国破,不若易主。
“那依丞相看,眼下该当如何?”宝珠君王笑看着他。
江谋乾放下手中温热的茶盏,瓷盏磕碰的脆响响起:“如今正值冬日,北疆饥馑连天,饿殍遍野,京都城亦是是好不到哪里去,倘若两边交锋,北疆定要败下阵来,到时兵力损伤不说,粮草也是一大问题。”
“若是真攻下了京都城,百姓那边一时难以交代,即便是荣登大宝,最终也是难以服众。”江谋乾敲了敲桌案上那张偌大的舆图,“倒不若静待初春雪化之时,届时一举将京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