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辞笑道:“泠娘的命蛊可不寻常,如今微臣都没有半分难耐之感,只是,这如何叫断卿浆。”
江微澜就着他手中那盏琉璃酒盏斟上一些,随后接过他的酒盏。
那琉璃酒盏是极为秀气的,她取沈京辞手中那盏之时,免不了会同他手指相碰。
柔软的指腹相碰,沈京辞低垂的长睫轻颤,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情愫,似是透着些强压下去的欢喜,又似是透着些赤诚。
鼻息间满是淡淡的冷香,沈京辞知晓怎样才能闻到更为浓烈的,那日江微澜不省人事之时,他将她抱回慈宁宫那日,才是最蛊惑人心的。
他不止一次肖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此时此刻,江微澜主动触碰他的时候却并非如此。
他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经不起一点挑逗的。
是以,江微澜的话在他耳边也跟着嗡鸣起来:“断卿浆,喝下后没几炷香的时辰便能叫人不省人事,碰上酒量不好的,这一盏可堪比蒙汗药。”
“断卿,忘情?”沈京辞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眸底略过意思不易察觉的阴霾。
江微澜顿了顿首:“不错。”
好一个断卿浆,想来便是当年她对裴寂凉用情至深,最终抵不过思念酿了这坛酒。
沈京辞觉得他的设想有理,否则怎么会是断卿浆这么悲戚的名字。
江微澜饮尽那盏酒,凤眸中也带了些潋滟的水意,像是当真有些醉了一般。
沈京辞是从不喝酒的,江微澜不是不知晓。
她想着这样一来他总会拒绝,可没想到沈京辞欣然接受了那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