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辞对上她潋滟的凤眸,道:“娘娘,你可曾说过,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江微澜不知晓他如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顺势道:“不错, 实际不论男女,皆应如此。”
“那泠娘身为一国太后, 更应如此。”沈京辞五指穿进她的指缝中, “泠娘曾口头许诺我, 准我一个恩典, 这还做不做数?”
江微澜微微一怔,黛眉薇微微蹩了蹩:“自然作数。”
“那臣今日就要这份恩典,”沈京辞一字一句的道, “臣要娘娘微臣下勾陈之术。”
江微澜越发的看不透他,她对上那双暗绿的眸子, 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沈京辞丝毫没有逃避,目光交汇之时,她的压迫不再收敛,而是铺天盖地的释放而来,寻常人此时早该招架不住。
沈京辞面上却丝毫不显,他仍看着她道:“微臣恳请娘娘对微臣下勾陈之术。”
“沈京辞,你真是疯了。”沈京辞疲惫地合上了眸子,松开了他的下巴,一瞬间,慈宁宫的压迫感消失殆尽。
“此事对于娘娘来说,自是百利而无一害。”沈京辞珍重一般地捧着她的手,“娘娘,您又何必顾虑。”
江微澜闻言彻底乱了心神。
沈京辞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是了,她又在慌什么。
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极难说,谈及君臣又不够澄澈,谈及男女又触及伦理。
她不知该如何为两人此刻之间下定义,或许是该说,她该以怎样的身份为他下这勾陈之术。
江微澜坐正了身子,此刻倾身朝他俯去,那双手捧起他的面颊:“沈京辞,你最好知晓自己此刻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