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凉脸色微僵,而后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唇角,像是有些嫌弃。
如今就连身边人究竟是好是坏,她都无从得知,如何又能轻快些。
慈宁宫内陷入了一阵沉默,两人久久没有再说些什么。
夜深,冬日这场雪也跟着愈下愈大,窗外是清脆的咔嚓声,像是积雪压断了脆弱的树枝,而那树枝总算不用再承受厚重的积雪,畅快地跌落在地。
殿门被什么人推开,江微澜只当是鸳禾进来添水:“沈京辞那里如何了?”
未听那人应声,江微澜眉头微微皱了皱:“沈京辞?”
那片黑暗之处缓缓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她好似看见沈京辞长睫上还有未曾融化的冰凌。
她早早便叫这人出了慈宁宫,让他去偏殿暖阁待着,如今他这满身寒意的模样,瞧起来可不像是方才从暖阁里待着的。
天大寒,这人竟从殿外站了许久?
“微臣想到娘娘要夜里处理国之政事,甚是辛劳,便擅自为娘娘做了份糕。”沈京辞笑了笑,不由的看向她身旁的裴寂凉,“只不过,微臣今日这趟来的不巧。”
裴寂凉微微蹙了蹙眉,突然便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淡淡清茶香。
冬日里的这种掐尖儿嫩茶,气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