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妾这张嘴唯独跟娘娘在一起才没个把门的。”鸳禾吐了吐舌头。
“让他进来吧。”江微澜道。
佛堂满是带着檀香的暖意,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殿内还似有似无的带了一股冷香。
沈京辞在外面等的时间不长,不过是因为紫宸殿与慈宁宫佛堂里花的脚程长了些,如今裹着一袭狐绒大氅不至于冷的打颤。
殿外的冷气呼吸久了感觉鼻腔刺痛难忍,好似今年冬日的寒凉直击肺腑。
踏进佛堂的那一刻,沈京辞将那扇门关紧,生怕殿外的寒气混杂着风雪冲到太后娘娘。
“哀家不是叫你早些回去,怎么还没有回沈府,风雪愈发大了,再晚些怕是连宫门都出不去。”江微澜在佛像面前点燃两盏酥油清灯。
她站在大佛面前背对着殿门,听闻沈京辞进来也并未回头。
佛堂里虽是暖融融的,但江微澜没有脱下肩上披的那件兔绒大氅,宛若虔诚的女仙在诚心祭拜。
幽深飘渺的香气好像与面前的女仙相融合,女仙如瀑般的青丝不似那夜般披在身后,而是被凤凰朝日的发簪与后压簪束起,女仙下凡染了凡尘,太后的威严与气度显露无遗。
佛堂难得的宁静与她的背影极为相衬,沈京辞一时又要看怔了神:“微臣……想到今日安裕蛰这番,自觉并不会这么简单。”
“确实如此,”江微澜将火折子的盖子盖上,火苗在她手上熄灭,而后转身看他道,“沈大人专程来跑这么一趟,可是有法子了?”
“微臣愚钝。”沈京辞喉头上下滚了滚,道。
江微澜好笑的看着他,道:“你愚钝?你若是愚钝,这世间还有没有聪慧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