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么大的雪,是老天都在为他鸣不平。
今日的酒明明柔和,她却总觉得自己醉的不成样子。
“哀家还没有抱抱他,”江微澜自顾自地倒满一盏酒,“他最是怕疼的,受了伤都要哀家抱一抱,而那日是从山崖摔了下去。”
“娘娘。”沈京辞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覆上江微澜微凉的手。
是他冒进了,僭越了。
那只手冷极了,而她的冰凉体温却能把他灼烧,沈京辞原本想竭尽全力的给她暖热,却意识到这放到现在是多么的不合时宜,那双手僵在了她的手背上。
沈京辞现如今却踟躇着,那双手握也不是,送也不是。
慈宁宫地龙烧的温度适宜,杯中酒喝干了一盏又一盏。
见他这副模样,江微澜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趁醉握当朝太后的手,你果然是大逆不道的佞臣。”
沈京辞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抽回了手,那张俊脸上难得的露出报赧的神情。
“太后娘娘许早就听闻臣不敬陛下,是人人诛笔讨伐的奸佞之臣,”沈京辞有些试探,那双暗绿的眸子在夜里微亮,“娘娘如何会找这么个佞臣?”
她看了他的眼眸许久,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习惯性地细细揉捏着他的指节:“如今朝堂如何不是佞臣当道,你便是最大的佞臣了。”
方才手上的触感却让他没能缓的过来,江微澜指节的微凉与柔软像是烙在他心上的烙印,让他整个人都跟着灼烧了起来。
他覆手将心中觉得灼烧非常之处盖住,学着江微澜摩挲他那般,轻轻揉捏着指节。